曲也Ronnie（看置顶）

落水者（2）【虐攻】

心理扭曲白月光律师攻✖️自1为是执拗受

（贺渊渟✖️路渊）

 *攻胃病/腰伤/过敏体质/躁郁症

 

    话落，贺渊渟唇角带笑，要多无辜有多无辜，像是有些不解对方为什么突然僵直了脊背。

    沉寂的空气里，贺渊渟臂膀上算不上多深的伤口点点渗着血珠。红褐色的血液已经在他脚边汇聚成了小小一滩。

 

     “嗯呃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贺渊渟不动声色地握上了路渊拿棉签的右手，喉咙里溢出一声沉吟。

 

     路渊像是终于回魂，手忙脚乱地给人消毒、包扎。

 

 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贺渊渟粗重压抑的喘息声终于缓和了下来，充血的双眼变得有些空洞，路渊抱着医药箱，把它归位。

 

    路渊重新蹲在了贺渊渟跟前，挪不开眼地仰头注视着贺渊渟呼吸时起伏的胸膛、冷汗涔涔的额角。

 

    路渊白日里厮混的一堆二代里，不少人是学艺术的，路渊也就自认有几分艺术气息，偶尔也附庸风雅地作画什么的。贺渊渟这人不做声、冷着脸还真有些像那些画室里的俊美雕塑，让路渊想要用铅笔一点点描摹过他。

 

    贺渊渟的血渍还留在路渊指尖，带着刺鼻的碘酒味。

 

    操……

 

   贺渊渟这副样子给谁看过。要是时岳峙看过，路渊也就了然为什么时岳峙对这抹白月光念念不忘了……

 

    贺渊渟并不知道眼前小孩满脑子的“黄色废料”，只是疲惫地垂下眼望着路渊。

 

   “那块表，我很喜欢，会一直戴着。”

 

    路渊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也不管什么狗屁定位器会不会被发现了，他现在只想把贺渊渟捧着脸摁倒在怀里。

 

    见人突然闷闷的，贺渊渟仿佛有什么读心术，清清冷冷地开口问：“你在想什么？小鬼。”

 

   “在想怎么亲你。”路渊也不害臊，直言不讳地说。

 

   “你不保护好自己，我就会难过，会生气……

 

    还会更喜欢你。”

 

    小鬼这堪称崎岖的逻辑让贺渊渟不住诧异挑眉，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。

 

    路渊起身凑了上去，双臂支在贺渊渟背后的沙发上，虔诚地吻上了贺渊渟，唇齿暧昧地交缠着，像是在渴求贺渊渟同他分享刚刚那粒入喉的止痛药。

 

    分针走了小半个弧度，贺渊渟终于忍耐不住了，用尽力气推开环住他脖子的小鬼，捂着坠胀的腹部，蹲在垃圾桶边上翻江倒海地一阵呕吐。

 

    甜腻腻的玫瑰花香像是附上了气管、鼻腔。贺渊渟支撑在红木桌上的左手指节发白，胃里空空荡荡，他只能吐出一些酸水。

 

   路渊如遭雷击，愣怔在原地。

 

   这是什么纯情人设？

 

   跟他路大少爷接个吻至于被恶心成这样吗？

 

   路渊顿时觉得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，有些尴尬。

 

    ……

 

    好在，“毅力惊人”的路少爷只当这是他追求这抹高不可攀的白月光的微小挫折。

 

   接连几天，路渊仍旧该蹭饭蹭饭、该送花送花，不时关心一下贺渊渟手臂的伤势。

 

   路渊坚信靠着自己这副好皮囊，和这成套的漂亮手段，贺渊渟一脚踏进他精心准备的陷阱只是时间问题。

 

    说不定还可以把这人连哄带骗地推上//床……

 

    路渊怀里抱着本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杂志，歪斜在贺渊渟家的沙发上，想着想着竟有些犯困了。

 

    “小路，吃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那人“饭”的音节还没吐出来，路渊就感觉对方慢慢靠近了，小心翼翼地抽走他怀里遭殃的时政杂志，还给他搭了个什么东西在肩膀上。

 

    对方的动作极轻，像是寻常动作放缓了数倍，生怕惊扰了自己的美梦那样。

 

    那人最后还在路渊身边坐了下来，轻轻扶着路少爷矜贵的脑袋放上自己的膝盖，右手一下下哄孩子那样拍着路渊的背。

 

    跟喜欢用古龙香水的时岳峙不一样，贺渊渟身上香草沐浴露的味道纠集着老式墨水香，很淡，可是闻上去让人安心。

 

   路渊思绪变得昏沉沉，他好像听到了贺渊渟那熟悉的慵懒嗓音压得很低，说“喜欢喜欢我吧”，说“我好难受”……

 

   那人嗓音里裹挟着黏哑的委屈。

 

   可成天一副大家长作风的贺渊渟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呢？路渊想。

 

   疑心是自己心猿意马地促成了幻听，路渊没有多想，舒舒服服地枕着人大腿进入了梦乡。

 

 

   路渊渐渐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人遗弃在纸盒子里的小脏猫，在冷雨潇潇的某天遇上了贺渊渟。

 

   但凡工作日，贺渊渟从律所回家的时候总是腋下夹着大大小小的材料文书，大概率是回家还得加班。可是贺渊渟都会好脾气地在小区门口捡走这位四肢健全的闲散少爷，带他回家一起用晚餐。

 

   而且贺渊渟这人虽说气场冷硬，在路渊面前都是温温和和的，慵懒随意的语调里有种长辈的关切。

 

   路渊是家里排行最小的孩子，从小再怎么伶俐乖巧也不会被寄予厚望，路家对这位小少爷想来是只给予物质上的关照。

 

   从小到大，没有人像贺渊渟这样和风细雨地和他一起打发时光，还愿意唇角带笑、耐心倾听他满嘴跑火车的日常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安逸平淡的日子越来越舒坦，工作日里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、温融融的饭菜、袖口不小心沾染上贺渊渟身上的香氛味……无孔不入地寸寸渗入了路渊的心脏。

 

   贺渊渟一颦一笑都日渐刻骨铭心。

 

   终于，路渊有些自暴自弃地想：算了吧，找个时间跟贺渊渟一拍两散好了。时岳峙做的恶心事情，没必要迁怒贺渊渟……

 

    又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四，路渊盯着自己手机锁屏上的那个笔挺颀长的、属于贺渊渟的剪影，他今天还特意挑了一捧花店里最昂贵的红玫瑰，枝枝都美得惊心动魄。

 

    今天就是路渊挑的跟贺渊渟“一拍两散”的大好日子。

 

    手机上的定位器显示贺渊渟今天也按时出了律所，那个小点不疾不徐地朝着他所在的盛景小区移动着。

 

    一切如常。

 

    等到贺渊渟慢慢进入视野——他还是一身熨贴的西装三件套，肩宽腰窄的身材在银灰色西服配衬下更加惹眼了。

 

   贺渊渟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西装笔挺的青年，这人微侧过身子正和贺渊渟交谈着什么，神色严肃。

 

    树叶微动，贺渊渟朝他招手，原本阴冷凛人的神情在见到路渊的一瞬间化作一泓温水。可不知道是不是路渊的错觉，贺渊渟今天的脸上好像浮着一层不正常的病白。

 

    原本路渊准备像往常那样捧给贺渊渟玫瑰，可伸出的手被贺渊渟身边那个的青年挡下了。

 

   “你追人是要害人性命那种吗？路少爷。”身材高大的青年嘴唇冷冷地翕动着，语气里满是警告意味。

 

   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当头，路渊手僵在半空，愣住了。

 

    贺渊渟不管不顾地接过了玫瑰，还剜了青年一眼：“贺子深，少说两句。”

 

    “嗤，不管你了，自生自灭。”

 

    贺子深干脆利落地扔给了贺渊渟一个塑料袋包装的药盒，贺渊渟伸手接住。

 

    脚下拐了个弯，贺子深正打算转身离开，又像想起了什么，微俯下身在路渊耳边压低了声音说：

 

    “自求多福吧，小倒霉蛋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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